这里从衣服的花纹、颜色,首饰,器具,言行都太直接了,非常热情的那种直接,一言不合就开始跳舞,讲不明白就横眉竖目的一定要问个清楚,高兴或是不高兴都会从肢体上表现出来。
随便一个路口,可能就有个老头拿着琴还是鼓什么的,随时就唱起来,然后就有人在边上跟着跳。
陈爱男也跟着跳。
她还试图拉着姜遇也跳,结果姜遇一开始还避开,假装两人不认识,再后来,就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自己跳。
两人的关系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和谐的阶段。
一个重新认识了母亲,一个重新认识了女儿。
两个人呆得久一些以后,才发现喀什其实并不算特别大,但生活起来特别有意思,眼睛见到的都是新鲜的玩意,哪怕那玩意昨天前天都有见过了,但依然是新鲜的。
比起古城那边,老城区这边安静许多,但这边真的非常生活化,这种生活当中透露出来的东西,让人看到了这里真实的样子。
广场出来有一条街,往里走走,经常有一个老人坐在靠墙的一角,拉着一把不知道什么的胡,垂着眼睛弹着琴,嘴里唱着听不懂的歌词。
歌曲听起来是挺热情的那种。
从前在城市里看人驻唱的时候,姜遇是从来不停脚步的,她这个人,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听不懂什么音乐会,也听不懂大多数人说的好听。
从前的生活,一直在计较、逃离、索要当中渡过,过得愤怨又小心,积攒着生活的底气,讨好工作讨好别人,半点都不敢忽视,可是来到新疆以后,忽然就被按下了慢行键。
甚至对于顾西舟,她好像都没那么在意了。
顾西舟有打过一次电话给姜遇,无非就是问她的现状,问她以后的打算。
也有可能,这种‘没那么在意’是因为这两年来,姜遇不断地的心里反复地说服自己,摸索确认与顾西舟的边界。
尽管现在再想起顾西舟时,依然会有很多的舍不得,但多数时候,已经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伯乐和贵人的位置去对待了。
她一再地去梳理,自己的那些舍不得到底是针对顾西舟,还是那些年来被家庭忽视但却被顾西舟带上一条至少在经济方面能自主的道路的感激。
当然,肯定不会只是有感激,但姜遇不想再去分析了,就这样吧。
随着时间的迁移,不管是什么,都会过去的,她想。
“妈妈,我们今天去看看整座喀什呗?”
“怎么走?走路吗?”
陈爱男跃跃欲试,过去生活在农村里的经历使得她特别擅长走路,五六个小时的山路也可以走得很起劲。
但这些年,随着年龄渐长,昔日的伙伴们都变成了外婆或奶奶,没有一个像她,常年自己一个人生活,再也没有人能陪着她走路了。
只见姜遇带着陈爱男来到一排共享电瓶车前,“咱们骑这个,我看攻略上都说,喀什不算很大的,咱骑电瓶车,逛一逛,怎么样?”
陈爱男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姜遇解锁,然后两人各自骑着共享单车,沿着大街小巷肆意地骑,碰到有意思的地方就停下来看看。
; ;